“这也是，我的自私……”
――――――
魔力的暴动――这是我第一时间的直接感受……那种感觉，仿佛这片天地的魔力都变得狂暴了起来。
然后，漆黑色的藤蔓从地下钻出充斥了视野，它们铺天盖地，犹如大海巨浪一般向我们发起攻击。
“火墙！”
狂怒的烈焰升起高墙，热与冲击将藤蔓阻挡在外。
但是下一刻，庞大魔力的强行干涉大大削弱了火焰魔法，多到烧不尽的藤蔓前仆后继地碾了进来。
“她已经开始魔女化了！在这个领域中她很强大！小心点！”
埃尔芙莉德躲开了藤蔓的攻击，大声提醒道。
“开始战斗！目标是，打倒庭院之主！”
我宣告了目标，全身迸发烈焰，手持符文长剑，笔直突进了藤蔓浪潮之中！
这些与外面那些随便就能烧掉的藤蔓不一样，能感觉到它们蕴含着庞大的魔力，这让它们强大了不少，就算是现在的我，以这样的效率消灭它们也并不轻松。
祈愿之戒的赋予力量达到了空前的高度！而安瓦缇德的力量也让我在力量上比其他人更强大。
通过魔力感知，在黑暗之中突围的我也能知道自己的位置，以最快速度突进了数十秒之后，最后的一击打破了最后一层藤蔓网。
现在，我与她的距离不过四五米！
“哈哈哈。”
少女轻笑着，很多的藤蔓从王座的石梯上奋起，向我袭来。
“烈焰喷发！”
如液态的火焰从长剑喷出，大范围击退藤蔓的同时附着温度极高的火焰，它们像水蛇一样扭曲断裂……
“一对一吧~那么多人对我一个，有点吃不消呢~”
少女发出妩媚的声音……但其中调笑的意味表达得非常清楚。
我向后瞥了一眼，覆盖大地的藤蔓围剿我的队友们，连黑暗骑士也加入到了那边的战区，和那边相比，我这边这点藤蔓算是小部分了。
“别浪费时间！这边我们会处理！”
埃尔芙莉德大声喊道。
他们的攻击能消灭很多藤蔓，但是无法击穿密不透风笼罩大地的藤蔓网，而且新的藤蔓不断冒出……无穷无尽。
特意把绝大部分力量调走也要与我一对一……
“我们来聊聊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话好好说？’”
少女歪了歪头，邪性笑容的森白面具……缠绕在她身上的狰狞恐怖的藤蔓……一切的一切都让这个可爱的举动显得与现在格格不入。
“抱歉……我从未觉得人类的‘法’与‘德’是什么真理。”
我控制着火焰的气势，向她冲去，手中的符文长剑发出耀眼的火光。
“那么边打边聊吧。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应该协助我吗？或者说，躲得远远的。”
藤蔓纠缠着聚在一起，在少女面前筑起高墙，正面硬接了我这一击，然后真的开始像聊天一样说了起来。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所作所为会毁掉数不清的幸福！”
攻击被抵挡后，我立刻用热气流助推，躲过了后方刺击而来的藤蔓。
“同时，也会毁掉等量的悲剧！”
少女的声音传来，藤蔓上的火焰熄灭了。它们从四面八方向我抽打。
“你在制造悲剧！幸福与悲剧都被消灭后，如果最后是bad end的话，你的所作所为就是错误的！”
意识到这种情况不可能靠身形躲开的我，直接爆发出火焰的冲击，强行击退了藤蔓的围攻。
“不~还有一个可能，true end！人类社会的毁灭！在成为庭院之主我才发现，我做不到毁灭世界，但是……毁灭人类社会也可以！那样对无辜的生物更加公平！”
少女指挥着藤蔓对我发动连续的攻击，同时封锁我的行动位置。
“一直说着毁灭、毁灭……你没有什么幸福一点的愿望吗？比如，作为妻子、作为母亲度过一生，我觉得你能当好这两个角色。”
手中符文长剑挑起，火焰为我劈来了一条道路。
“听起来不错，但是，要尝试也是在我毁灭人类之后！怎么样？要不要加入我？那样的话你我的愿望都可以实现！”
看到我直逼到她面前，少女依然镇定自若，早已准备好的藤蔓缠绕而成的重锤砸向我。
“为什么一定要毁灭人类？如果我没来的话，你这样做我无话可说，但是，现在我就在你面前，居然还是毁灭人类优先么？”
这个质量和魔力浓度，一瞬之间我还没办法化解，只能选择退避。
“消灭一切的善恶，世上只存在你我，那样一来就没有任何悲伤的事了！”
仿佛预料到我会全力避开一样，重锤未尽全力，在击中地面的藤蔓前便解体，与它们一同向我纠缠而来。
“为了我们的未来毁灭世界？牺牲太大了吧，死去的人们会怎么想？”
火焰二度高涨，暂时抵御了藤蔓的纠缠。
“人类从来不是无罪的存在，只要他们还认为自己活着是理所当然，他们就不可能摆脱惩罚！死去对他们是解脱，消除傲慢的唯一方法！”
“也就是说，你要替天行道制裁他们？我觉得，这就是你的傲慢所在！”
烈焰以焚烧一切的气势爆发，但被无尽再生的藤蔓阻挡在少女面前。
“现在放弃一切吧，然后重新开始。我会保护你，不会有任何人伤害你，我原谅你的一切罪孽，就算全世界要追究你的责任，我也会挡在你的面前！”
我说出了，大概是我这一生最自以为是的话……
“保护我？包括你我在内，人类都是自私的，全世界的人为了可笑的理由来杀我，你只会跟我一起死去罢了，谈什么幸福？”
藤蔓的墙壁改变了，分为八条粗壮的触手，少女离开了王座，但依旧居高临下掌控着一切。
“不懂吗？我是说，生是一起，死也在一起这件事很幸福啊。”
只是我的自我满足而已，但是，这种自我满足，她也应该……
“呵……自说自话……”
她腔调变得有些奇怪，声音很小。
在我搞清楚她的意思之前，八条触手就对我开始了狂风暴雨般的追击。
“我的提案，魅力不够吗？”
我借助火焰的帮助，勉强规避着攻击。
“嗯，与毁灭人类然后和你一起活下去相比――你的提案根本没有吸引力！”
魔力的流动变得更加暴躁，漆黑的藤蔓附上了一层黑雾。
“将一切交给力量来决定吧。放心，我不会杀你的，只是剥夺你的行动力会有点疼而已。等我毁灭了人类社会后就会治好你，没有诅咒和规则干涉的伤势，我想要治好简直是易如反掌。届时，你会如何选择呢？”
面具下的她是以怎样的表情说出这些话的呢……她的语气和话语，让我想到了病娇这个词。
不过，确实……如果全世界的人类死去，只剩下我和她的话，我肯定不会选择为死去全世界的人类报仇这种愚蠢的路线……
不，不能想，比起那些，现在有实现更好未来的方法。这并不是因为我还有作为人的良知，或者对同胞的情谊这种对我个人而言毫无意义的东西――那种东西，早在多年前就被我丢进垃圾桶了。
要说为什么不接受她如此美好的提案的话……要说还有什么比她设想的未来更美好的景象的话……
“约定过了吧？虽然你可能没当真，但是……”我看着她猛然大增的威压，“我会把你介绍给我的两个朋友，也会把他们介绍给你……在你计划中的未来，是没有他们俩的位置吧！”
是的。要说为什么阻止她――那是因为，我那两个朋友不在她计划的未来中，同时，他们两个应该也无法接受全世界的人类仅剩他们吧。
而且……还有一点。李蕊的幸福生活还没结束，我怎么可能去做捣毁那一切的事呢？
魔力运转活性化！安瓦缇德使用率提升！
感受着能与少女抗衡的力量出现在身上，我不由得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啊！！！”×2
下一刻，火焰的魔法如水流一般激射，如刀锋一样割裂藤蔓，如烈火一般燃烧藤蔓。
但是它们的再生能力和防御能力外提升了一个档次，火势不会蔓延，烈火只燃烧了短短几秒钟便彻底熄灭，然后断面会长出新的藤蔓，如果彻底烧毁，则会直接从地下钻出新的藤蔓。
“有得必有失。历史的前进必定会抛弃一些东西，如果死去的人不认同这一点，就等于否定了自己。你还不明白吗？这个世界已经无可救药了，不是变了，而是自人类诞生起，就已经病了，现在……无药可救。”
“只是你这么认为……只是……你我这么认为而已。而以此为由去剥夺他人的东西，你这是傲慢，和你口中的人类如出一辙。你背不起这份罪孽，就算这是真的，这也不是我们该做的事。”
“放任下去？让人类自相残杀，然后毁灭一切？不！这对人类以外的一切都不公平！人类可以和万物和平共处，怀着敬意尊重所有存在，但他们没有！他们甚至不尊重同类！告诉我，你真的认为人类存在下去是好事吗？”
魔力的硬拼暂停了一会儿，我和她都稍微平复、调整了一下……
“你真的认为自己有资格制裁他们吗？你和你口中的人类，其实是站在一个水平线上的……人类甚至不服从神的旨意，他们自大。你也一样。”
我曾经当过班长，所以清楚地认识到了人类的傲慢，他们不会认为有任何事物能从根本上凌驾于自己之上，暂时的高位只不过是能力的悬殊，打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旗号，挑战本就可以战胜的敌人，吹嘘自己……
我曾经也傲慢过，认为自己活着是很自然的事……认为自己生而为人是很自然的事……但是错了，绝对的错误。同时，我没有能力去改变，甚至没有勇气去尝试改变……我能做的，只是对待任何事物都以平等态度罢了，这不能弥补任何过错。
认为自身是高等存在，认为自己比细菌高级……这就是永恒的傲慢……如果我和她都这么想，那她为什么……
“不。但是必须如此，我并不认为自己是最适合的人选，但是……我可以这么做，那我为什么不去做？这并不是错误的。”
少女的这句话异常平静。
好吧……
她也并没有我预想的那样傲慢，比起人类，她要好得多……只不过……
已经差不多试探够了，少女除了看上去不擅长近身战之外毫无弱点，而这组成海洋的藤蔓正是弥补了这个弱点……最强的点必有破绽么？这句话谁说的？我怎么看不出来？是我太弱了么……
我所能想到的只有正面作战，然后尽可能抓住她不经意的失误……
“吼！！！！！”
身后远方传来怪物的怒吼，看来最近的一批敌人已经快到了……虽然队友们快要突围出来了，但是接下来，那些怪物也加入到战场中，恐怕还是只能我一个人面对她吧……那么，要做的事就只有一件了！
“这不是惩罚。对于错误的惩罚有多恶心，我自己深有体会，所以，这是我的自私罢了。”
烈焰缠身，这是我最大出力的状态了，就这样……一决胜负吧！
“在我看来，你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绝对的错误！就算是用强硬的手段也要阻止你！人生的多姿多彩，这是我以后要教给你的东西！”
“非常时期要有非常手段，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能在不产生任何痛苦的情况下带走所有生命。苦尽甘来，忍耐吧……当一切制度荡然无存，真正的美景就来了。”
然后，是魔法的对决。
藤蔓之上的黑暗魔法抵抗着火焰，尽管无法让它们完全免疫，但也让我的火焰威力下降了很多。
直线突围是不可能办到的，一边正面战斗，一边转换位置寻找着突破口，魔力的流动因为这场战斗而变得无比狂乱……
黑暗的魔法能量从藤蔓涌出，化为黑雾与火焰相撞，但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平静的事情……魔法能量的碰撞无异于爆炸的冲击，声响就像云层间的轰雷，火焰的光芒蒙上了黑色的纱布……像硝烟弥漫……
拼尽全力的我，就像身处枪炮轰炸的中心……而她，则在高处，控制着全局。
“啊！！！”
我发出了咆哮，高涨的气势让我再度借用了一些安瓦缇德的力量，我感觉到这就是我能掌控的极限了。
火焰划破黑暗，然后又被新的黑暗淹没，然后再度爆发……
艰难……
……
我不会说出，我理解她，这样傲慢的话……但是，至少在这件事上，我理解她。
什么是残酷，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回答。
把美好的东西在你面前摔碎；给予你美好，然后……夺走它……而如果这个问题出现在少女面前，她应该会说：“将快乐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然后看着别人幸福。”
有些事物，不需要道德和良知就能得到――曾经和少女生活在一起的男人向我展示了这点。
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因为，有些东西需要善良才能得到，那自然会有不需要善良就能得到的……
谈及我和少女的共同点――大概就是我们对自己的遭遇感到不甘。
我曾认为她和我一样憎恨这个世界……
但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她憎恨的，是人类社会，而我，和她不同。
万幸的是，这个不同点并不会影响太多，所以我才能在这件事上理解她。
在那里遇到她之后，我有一种和她一起生活下去的错觉，我们可以一起讨论任何话题，从欢喜到憎恨，都是我们的共同语言。
虽然她不像李蕊那样理解我，但是，她也不像其他人那样无法理解我。
在那之后，我没有调查过有关她的任何事，是因为那些对我而言并不重要。而那些对她来说，也将会变得并不重要。
憎恨人类社会……她是认真的。她的生活是痛苦的，而她周围的人的生活是幸福的――尽管在她看来，那也算不上幸福，只是很好的生活而已，不能用幸福去评价，不过，这本来就是主观相对的，所以，少女对此的看法，不会从本质上去决定什么。
重要的是，她在痛苦，而其他人在幸福――不是嫉妒，她羡慕美好的生活，但绝没有嫉妒周围人的生活，因为在她看来，那不值得她去嫉妒。所以，她一直在向自己规划的方向努力……
只不过，无力的少女始终无力，并不是她不够努力，而是那个男人太看重她的身体。所以……她不可能逃出他的魔掌。
而撇开嫉妒，她憎恨人类社会的原因，大概是――她认为这个社会是错的，而且看不到进化为正确的可能性。
相信她听过一句话：小孩子才会区分正确错误。
但是遗憾的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孩子会喜欢不明不白。
所以每个人都会逐渐建立自己的观点，而少女的观点就是：这个社会应当毁灭。
听起来很自大的想法，但是她并不傲慢。她从未想过这个工作会由她来完成……
有过一瞬间，我认为她见到的不够多……但是下一个瞬间，我就纠正了自己的错误。
少女是高尚的，她看过无数人的幸福，她是在理解人类社会的意义之后，依旧作出了这样的判断，所以我……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说，她的判断是错的。
然后，我说过，小孩子才会区分对错。
我所否定的是她的自欺欺人。
人类毁灭，或许是一件好事，但是她做这件事的过程是错的，这样导致的结果会出现杂质……必定错误。
而她的想法是，当一切结束。对错就已经没有意义了，届时，我没有其他选择……
只不过，这只是论点，并不是我行动的理由。
她惹人怜惜，而且人格高尚。就算不是现在，我也相信以后会喜欢上她……在我喜欢上她之前，我没有勇气去背负她的一生。
本来……我们会成为朋友，然后，有可能的话，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相爱，然后开始新的生活。
但是……
这场灾难让我有幸遇见她，那么这就是对我的考验吧。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努力去做一件事……
……
“啊！！！！！！”
“啊！！！！！！”
痛苦的惨叫声和愤怒的咆哮声混杂在一起，穿过藤蔓浪潮进入我的耳中。
“oh，oh，oh。”少女发出玩味的叹息声，“看来四十五次就是那个人的极限了。”
四十五次？什么四十五次？
然后，我持续向她发动攻击，一边调整自己的位置，以便自然而然地看到队友那边……
看到的是惨烈的战场……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众多怪物被调了回来……它们都是实力接近下位邪神的怪物，而现在成群出现，无比棘手――而且还有如海洋般的藤蔓以及那位战斗力超过了下位邪神的黑暗骑士……
而发出愤怒咆哮的，是刘武……
而惨叫……
我看到的，是被撕裂成几个部分的血肉，怪物和藤蔓不出两秒就将其吃掉了……最后什么也没有留下……
四十五次？
那是说，死了四十五次么？
谁？
李蕊――没事……
埃尔芙莉德和曹文浩没事……
聂珊和慕瑶婷没事……
那么……是潘侯吗？
我看到刘武发疯一样的消耗着自己，他给自己也附加了攻击能力，发起攻击……然后被杀死……
又复活……
拥有『主之恩赐』道具使用复活币，会将HP和MP补充至满状态，而我看到的，是能够将被斩断的肢体瞬间再生的情况……
所有人都眉头紧锁，但他们似乎没有闲暇看我这边一眼，更别说抽空往我这边喊话了……
聂珊保护着李蕊，李蕊也在保护着聂珊……
曹文浩挡在埃尔芙莉德身前，埃尔芙莉德不敢贸然攻击……
慕瑶婷处于众人比较靠中央的位置，神情又出现了害怕的表情……
“让我们看看，他们分别能死几次吧？”
少女的声音传来，她没有趁我分心的时候发动突然袭击……
“我不会让你看到的。”
我沉声说道……
是我搞砸了么……
已经没有时间来等她那几乎不可能出现的失误了……
而我也并不认为现在自己有可以在短时间内致胜的招数……祈愿之戒的赋予力量已经达到了极限……和埃尔芙莉德说的似乎有一点偏差，难道禁忌魔女比眼前的少女要弱吗――虽然现在，她也很强。
来不及多想……要想避免被迫撤退，甚至全灭的状况，就只有一个方法……
远方，更多怪物们的声音让我舍弃了犹豫和担忧。
安瓦缇德！！！！
将超生宝石的力量再度吸取……超过身体承受极限的能量涌入体内……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崩溃了……但是……只要有能将这股能量打出去的一瞬――
就足够了！！！！！！！！
“轰！！！！！”
几乎将我自己的耳朵震聋的爆炸声响彻云霄，毫不留情焚烧一切的烈焰如大山般拔地而起，甚至直接灼瞎了我的双眼。
占据大脑的剧痛在一瞬间消失了――我知道，是我的身体崩溃了……
脑海中浮现了一个选项――是否复活？复活币剩余数量：10。
真有系统流小说的感觉……
为了释放压力而小小的吐槽了一下。
然后选择复活……
视觉听觉触觉……世界又回来了……
身体的剧痛似乎还残留在脑中，眼前的烈焰势头已经下去了，不至于让我双目失明……
但是，我不能停歇……
魔力感知……少女的位置……
有了。
居然撤回了所有魔力用来抵御我的攻击……
那么……
安瓦缇德！！！
超负荷攻击·第二击！！！！
在冲入云霄的火焰中――
又一次骨化形消，又一次破碎重塑……
“哈！”
第二次复活，我落在了地上。
魔力感知……
少女那边似乎受到了重创，魔力的流动很混乱。
失去魔力供能的火焰迅速从天空淡去。
我检查了一下身体，没有任何异常……看来主之恩赐的确是完全复活。
只是，感觉精神上有些累了，刚才的能量冲击对我的精神负担有些大。
此时，藤蔓已经尽数消灭，王座周围一片空旷――除了战斗留下的大坑。
但是，怪物们依旧无所畏惧，继续向李蕊他们发起攻击……
不过，没有藤蔓干扰，他们对付那些怪物应该不是太困难的事……
我看向高处，少女降落在王座之上，她的白色长裙沾上了灰烬，却没有一丝烧毁的痕迹……
只是重创了她的魔力系统么……身体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
我不知道已经成为庭院之主的她还能不能使用玩家系统，如果能，那我只能祈祷她没有复活币……不然就又会进入僵持。
我感受着自己充沛的体力，自信道：“放弃吧……一个多月前还是普通女孩的你，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相信你也发泄得差不多了吧？”
她应该已经杀掉了所有仇人，也将怒火在他人身上发泄了不少……为什么还不知足呢……除了她自己说的，应该还有别的什么执念吧？
我看到她垂下头，似乎叹息了一声。
我露出了微笑……
就算沾染了灰黑的烟尘，她看起来依旧那么美丽。
我向她伸出手，微笑道：“过来吧，给个拥抱？我有办法切断你和庭院的连接……我们，马上就可以一起离开。”
“呼……”少女沉着地叹息了一声，“你真的是……”
她摘下了面具，露出干净的素颜。虽然称不上美少女，但也是一名漂亮姑娘，而且有着在我看来最上等的身材――我都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只是一个看上了她肉体的混蛋。
“呵啊！”
少女一声娇哼，高高跃起，最后缠绕在她身上的藤蔓准备发起攻击。
哦~
没关系，这种程度的撒娇我立刻就能原谅你。
我张开了怀抱，做好了被她攻击的准备拥抱她。
但是……
“啊！！！！！”
一个闪光，一声怒吼……
有什么东西穿过了少女的胸膛……
那一刻……我感觉……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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